懺公師父開示錄要(一)
◎我們學佛、辦佛法的事業,需要有觀音菩薩的大悲心腸,維摩詰居士的無礙辯才,彌勒菩薩的肚量,有時還要有金剛菩薩的面目,嚴正分明。
◎茫茫苦海、芸芸眾生,我們想要超越苦海,達到彼岸,必須要有佛法。佛法是慈航,能引導我們了生脫死、圓成佛道。其他方法很難很難,為什麼呢?其他說的是外道或是旁門的邪道,不是心內求法、真正求解脫。以戒來說,外道根本沒有菩薩戒、八關齋戒、五戒,以至於沙彌戒、比丘戒… 這些戒。修定來說,禪教律密淨各宗,各有其修定的方法,而外道、旁門、邪教也沒有這些。一般世間的宗教、種種學問,很少能講到禪定和般若智慧。
◎說法啊,當時但是有個理,可是要有親證、有了證悟,那再說法,大家都深信。
◎解釋經典義理而不能在心裡修行,拿著佛經,佛法當哲學研究,或落到口頭禪,但口裡講,或者但寫作,一點也不能觀心、一點也不能實踐、實行,“依文解字三世佛冤”。要是能依解起行,三世諸佛都歡喜。
◎研究百法明門論的宗旨,在能體會到“一切法無我”。要是能在一切法中保持無我的意境,生死就可以了。這要常常熏修、常常熏修。
◎因為一切法無我,我們一切法就放下。一切法就是萬緣,無一切法,萬緣就能放下。那麼一切法如夢幻泡影,我們辦事就可以隨緣盡分,左右逢源。
◎佛看眾生就是假人,好比傀儡戲裡的假人一樣。你隨著緣,不要和他動感情,就這樣。說來很不容易,可是要是體會到一切法無我,也就做得到了。這樣好行菩薩道,而且自己打坐好了生死。
◎六根接觸六塵生六識,這根塵識像畫寫生畫三條腿的凳子一樣,哪有些真實的?都是根塵識架起來我們的人生。
◎六根、六塵、六識合起來,就是十八界,架出宇宙人生。我們知道是十八界架起來的,就把它拆開,不教它架起來,不教它根塵識相配合,就沒有這些煩惱。
◎體真,就是體會“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。”“因緣所生法,我說即是空。”觀到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處,雲消霧散,看見浩月當空,心月是真,雲霧露霞是假。真如是真實的,妄想雜念飄來飄去,都是虛妄的,說是夢幻泡影啊!都是心月上的雲霧霞或露。要體會到空處,見真如,這叫體真禪。
◎但觀因緣性空,不能隨緣盡分,不能八面玲瓏,不能十方上下清楚分明,心裡頭有點癡呆的空相,普通講有些呆板,禪宗講“擔板漢”,擔了個板子,轉小巷子轉不過去,心裡頭呆呆的,不曉得方便。這時候方便,也可以擦擦汗,也可以喝喝水,看香沒有了,我們要點支香,這都是方便。完了心裡還能體真,體真之下還能方便。口渴了喝水,肚餓了吃飯,這都是方便、方便禪。人來了合掌,人說話我點點頭,這都是方便禪。
◎在無為中起有為,修的是最高最上的微妙禪。
◎我們最初用功,但是研究體真禪,體會、研究因緣性空義理,依著作空觀,再依因緣所生,就是方便禪,研究因緣所生法,隨緣盡分,研究假觀,研究久了,自然中觀息二邊禪就瞭解了。
◎修行要緊在多接近善緣、遠離惡緣,多接近淨緣、遠離染緣,多接近法緣、遠離俗緣。接近善緣,善根就開發;廣結法緣,則道力增長;近清淨的緣,就開發清淨的因。
◎末法時期,要緊知見要高超,看世俗看得清楚分明,而超出一等。大家都昏漿漿的、忙忙碌碌的、熱熱鬧鬧的、顛顛倒倒的,我們佛弟子要清楚分明。知見要學佛的知見、菩薩的知見、祖師的知見,不隨流俗的知見。佛法中我們也看清楚,無論是帶業往生、是消業往生,是新潮派、是名利派、是權謀派種種我們都明白,而不沾染,我們也超出這些,發真實心,發菩提心,為自己生死、為眾生生死,要同證菩提,這是最高上的知見。
◎我希望我們各寺院、諸位同學、居士,將來都是遵崇佛祖一脤相承的佛法,不要出了軌、走了樣。一方面又由這佛祖一脤的的佛法解行兩門推陳出新、再變化方便善巧,來度化一般學生、居士才好。
◎要是發心出家了,就是刻苦耐勞、任勞任怨,難行能行、難忍能忍,在這裡頭求道業進步、求法喜、求禪悅。要自立自強,要發勇猛心,往前漸漸進行,久久能轉我們這一個道場的風氣,再感化其他的道場,彼此再做連系,男眾都是兄弟寺、女眾都是姊妹寺。這樣再領導後一輩在家的、在校的小同學,一起往菩提路上走,這有無量光明幸福的前途,善因必有善果。
◎總要能自利才能利他,先安定自己的生活、紀律、功課、解行二門的修行方法,少分利他,多分自利,扎實地漸漸往前進行。
◎要緊還在長期不退,不在一時的勇猛急切,而在長期的往前進行,不退不衰,所心阿鞞跋致叫不退位,這個要緊。
◎世間的事、出世間的事,無不成於慈忍,而失敗在忿躁上。應以慎、約、謙、敏、慈、忍、誠、空八個字來用功。
◎修學佛道未能成就,皆由忽略了微細的律儀。縱然律儀微細,皆為有漏。因此縱使再大的修持功德也會被漏光,而永遠不得成就。
◎要想出家呀,一定性格要直率才能出家。
◎金錢物質有分,沒有的時候,你想求就求不來,體會這是因緣果報,因緣不到,勉強求的,過後果報不樂而是苦果。因緣到了,你不想求,送來了。
◎自己用功要“反聞聞自性”,“不應住色生心,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,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。”色聲香味觸法都是六塵的相,眼耳鼻舌身意都是六識的相,都是法相;而不住生心是法性。我們要反觀觀自性,這是修行的基本。
◎一個人修持,除了像弘一大師,要不然就容易懈怠。而叢林就不容易懈怠,它有定規矩呀!就像靠海邊上有防風林,不但自己一顆樹不能倒,幾百棵樹在那地方,風刮不倒,還能防風。樹林底下種著瓜果種種,樹也能防風,不能把瓜果吹滾了、吹斷了、吹壞了,叢林就是這個意思。
◎諸位要是早晚功課、早午齋的殿堂功課作好了,也可進個學學蒙山,漸漸學、漸漸修,鍛煉這個心,練心地功夫。心要“依體起用”,就是“胡來胡現、漢來漢現”。再就是我能伸、也能縮,以至於像廣欽老和尚那樣來去自由,這才好啊!
◎“不應住色生心、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,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。”要是住色聲香味觸法而生眼耳鼻舌身意,就是六識的心、生滅心,以至於演變到不好的,就是妄想心、雜念,或是染汙心,這時候要起觀照:“我不要這個心,這不是我的真心。”
◎常常觀察起心動念的心,不被起心動念的心蒙蔽了、跟它走,而我們像個人一樣,在它旁邊走,然後扭頭看看它:“怎麼起這個心呢?”這樣,不但身、世界,連心都是我們觀察的境界,這個最重要、最重要!
懺雲法師開示—拜佛
“法華經”二十八卷,第二十五卷“觀世音菩薩普門品”說:念六十二億恒河沙數的菩薩,和拜一尊阿彌陀佛,也是平等、平等。千佛、萬佛,都是無量光明、無量壽命。六十二億菩薩,都是反聞聞自性,我們就念一尊菩薩,就是反聞聞自性。念一尊阿彌陀佛,在拜這一尊阿彌陀佛,也是反聞聞自性~~~~無量光明、無量壽命,原理就是如此。我們專拜一尊佛,念念念佛、念念懺悔、念念拜佛,能得一心不亂;你念了六十二億恒河沙數諸佛,心裡不歸一心,那還不如一心念彌陀、求證一心。法門都是佛告訴我們應當如此念,因為什麼?我們就是這個心嘛!你念到一心了,就是無量的功德。拜佛中,至心懇切,懺悔我們無始劫來的業障。我們身體一百多斤,很沉哪,拜得漸漸越拜越輕、越拜越輕,拜得像在空中飄的時候,那是業障減少、消失的現象。不過,下手還得要至誠懇切,五體投地的拜才好。拜的時候,多少需要有一點懺悔心隨著,念念懺悔,它就沒有妄想了,妄想都是我們的業障,所以我們念念求哀懺悔、念念求佛力加被,念念念去,一句佛號打成一片才好。
佛像就像偉人的銅像,代表佛的精神,佛的精神就是無量光、無量壽,我們體會這個來拜。無量光明,我們心裡沒有無明煩惱;無量壽命,一定念念念去、才能證得無量壽。我們體會佛陀偉大的無量光壽,我們這樣子一心念、一心拜去。拜的時候,腳步要用力量,上身輕,較比好,在醫學上說,往腳上用力量、往腳上想、上焦火、頭上的火能下降,於身體也好,上身輕也好拜。
攝心專注,如子憶母,念~!聽~!拜~!
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 ~。
懺雲法師開示—暮鼓晨鐘
叩鐘啊!我在信佛,以至於出家之間,都很願意聽暮鼓晨鐘。在二十三年前,我忽然間,聽說母親故去的消息,我無限地感傷、悲哀!“哀哀父母,生我劬勞,欲報之恩,昊天罔極”,此恩此德今生再不能報了,想起來無限地愁悵,不能最後盡自己的心,給母親養老、給母親送終,遺憾終身啊!這時候我就托人鑄鐘,鑄好了,我就開始叩鐘,希望超度母親,救拔母親的苦難。聽說母親曾經想我,想得都是倚著門望,母親想得以至於想糊塗了。我開始叩鐘,又感覺普通禪門課誦叩鐘那些詞句不大很如法,所以我參考那個,改作現在這個,我自己叩。叩了之後,冬天天冷,那時候也不會在屋子裡叩,也沒有鐘鼓樓,我就在外面叩,風大我就受涼、感冒。感冒第二天漸好,晚間再去叩又重傷風。因為常常晚間叩、受涼,我就得了過敏性的感冒,稍稍有一點涼馬上就感冒,一感冒就得一星期,不能像過去兩天就好。這時候很痛苦,以後我把鐘錘穿上繩子,就在屋裡扯打,不出去。現在建築鐘鼓樓、在鐘鼓樓裡打更好了,不用出去開門、開窗。這時候我就感覺,我因為叩鐘還受涼,以至於變成過敏性的感冒,那麼說佛法不靈嗎?這時候我感覺這是自己的業障,大災還化成小災,給母親叩鐘絕對不能錯的,而是自己的業障,身體好的也不至於得過敏性的感冒。我就逆來順受,感冒就感冒,不過是過敏性感冒來了,連涼水洗手,都痛苦,這樣經過七年八年才漸漸好。在十二年,我得過敏性感冒,經過十年、十一年之後,這才敢拜佛的時候吹電風扇。最初不敢,就是冒了一身汗,以至於頭上一把汗,抹成像水一樣往下甩,也不敢開電風。以後就敢開了,敢開了偶而天涼的時候,還要又變成感冒,漸漸久了就好,電風再扇,很少有得感冒的時候。以至於晚間睡覺,有時候我還開一開在屋子裡吹,也不至於感冒了。這樣想,還是自己體力不充足,漸漸體力充足了,也就不感冒了。那麼過敏性的感冒是自己的業障,業障漸漸消除了,就不感冒了,現在就不那麼感冒,這是我的經過。我就感覺:我們為佛法無論自修、利人,決定是有因有果,決定是不錯的;而在這裡頭鬧病、受苦,那是自己的業障,就消這個業障,我再忍耐、再檢點、調養,慢慢、久久就好。當年一點不敢開電扇,有一點風就著涼,現在可以整天開,也不著涼。這樣子體驗,過去的怕風感冒,還是自己的業障;現在不受感冒,還是調身調心,漸漸久久了,體力充實,就不受這個感冒。這是講到因果、調身心這個意思,一點不錯。
在打鐘的時候,我就觀想父親、母親,以至於祖母,雖然是在故鄉,我現在打鐘,求佛力加被,我至誠恭敬之下,希望打鐘的聲音能傳到祖母,或者祖父,父母的耳朵,能超拔父母、祖母的痛苦。再觀想一切眾生也是很苦,好多人不能投生,聽到這個鐘鼓的聲,才能超度,這時候再給故去的亡靈、孤魂,加被回向,也希望他們能聽見這個鐘聲,能超拔地獄餓鬼之苦,往生極樂世界才好。
出鐘聲,打著叩鐘偈呀,唱念起來,是哥哥的聲音,他這又感慨,人生的無常、眾生的痛苦、佛法衰微啊!自己一步一步再往前走,走到最後,鐘聲越聽越大,哥哥叩鐘偈這個聲音,也越聽越近越聽清楚。最後他進了山門,到了哥哥的地方,哥哥就勸勉他,不要譭謗大乘,以至於哥哥說大乘法,世親菩薩那很有根機,他一聽,馬上,大乘法對!比小乘法要高,馬上就懺悔,要拿刀把自己舌頭割掉:我不應當譭謗大乘佛法,這是救眾生解脫生死,以至於圓成佛道的,我怎麼譭謗,不應該!想割掉自己的舌頭。無著菩薩說:不應該這樣的,你要這樣,不但是譭謗大乘的罪,不能消除,自己毀壞自己的身體,也不合乎戒律,大乘佛法的意思,你就藉著八萬四千塵勞,盡心盡力去修行、自利利他,而消這個業障,是背這個布袋,隨緣盡分,不是把布袋扔在溪裡頭,把布袋剪破了、打碎了,就消業障,這不可以這麼作的,你要轉過來用你的舌頭宏揚大乘佛法,你的罪業就消除。世親菩薩聽哥哥這麼說,從那兒開始宏揚大乘,作唯識的論、各種經的論:《法華經》《遺教經》《金剛經》;種種的論,接受哥哥的度化,成為唯識宗一代的祖師。
還有,唐朝詩人張繼那個詩,古詞,太好,就是外國人也跟著我們學,日本人、韓國人、越南人也跟我們中國人學,歐美人士也尊重,而不尊重那個白話詩,很幼稚,沒有音韻,沒有文藝的藝術在裡頭。張繼的楓橋夜泊:月落烏啼霜滿天哪!我們這邊下霧,再往北漸漸天冷的地方,就變成霜,尤其是秋天冬天,霧就變成霜。那個時間是月落的時候,就是淩晨,過了半夜了,月落。烏鴉在那兒啼叫,要是配合父母,說是:“慈烏失其母,啞啞吐哀音,晝夜不飛去,經年守故林,夜夜夜半啼,聞者為沾襟,聲中如告訴,未盡反哺心,百鳥豈無母,爾獨哀怨深,應是母慈重,使爾悲不任。”悲不自已這麼哭。烏鴉,我國畫的畫家有時候好畫柳樹、烏鴉。那個烏鴉有什麼美呢?不像白鶴、孔雀;烏鴉就是孝順,學者、畫家也尊重烏鴉。說是:月落烏啼霜滿天,不曉得烏鴉啼哭叫,是感覺著沒有盡心孝順母親喔?“月落烏啼霜滿天”,這一句七個字,描寫當時那個境界。“江楓漁火對愁眠”,江邊的楓樹,下霜的時候楓樹已經紅了,變成紅葉了,遊子在旅途上,人生就是我們的一個旅途啊,心裡憶念母親,或是感傷這個時代,眾生沉淪、佛法衰微,江楓漁火,遊子抱著憂愁在那兒睡眠。忽然間聽到“姑蘇城外寒山寺”─蘇州的城外寒山寺,夜半鐘聲到客船。一者是更加遊子的感傷;再一層警醒我們六道輪回遊子們的迷茫、迷夢。這個詩也是千古詩,太好太好!配著叩鐘偈,我們至誠懇切,進一步就打鐘,回向給我們的父母。
蓮因鐘聲超法界 鐵圍幽暗悉皆聞 聞塵清淨證圓通 一切眾生成正覺
懺雲法師開示—念佛三昧摸象記擷錄
現在講講念佛三昧摸象記擷錄。這是有閉關的高僧大德,自己沒有作,而請印光大師作的,念佛三昧摸象記,這在《印光大師文鈔》裡有,是印光大師代表他人作的。這種文章很難得呀!講的都是念佛三昧中、心中那個意境、怎麼能得念佛三昧呢?這個方法尤其要緊。
“歲在丙午,予掩關於慈溪之寶慶寺。謝絕世緣,修習淨業。值寺主延諦閑法師,講彌陀疏鈔于關傍。予遂效匡衡鑿壁故事,于關壁開一小竇。不離當處,常參講筵。”在丙午這一年,這是閉關的這位大師,並不是印光大師閉關,說是予掩關在慈溪--浙江省慈溪縣,有個慶寶寺,謝絕世緣,修習淨業,把世間的俗緣都謝絕,而專心修習淨業。寺主→方丈和尚、住持,請諦閑法師,講《阿彌陀經疏鈔》,在他老人家的關房旁邊。予,他老人家自己說,就學匡衡鑿壁的故事,在關房旁邊開一個小窗戶、小孔,“不離當處,常參講筵”,就能聽見講座講經。其樂呢?“從茲念佛,愈覺親切。佛號一舉,妄念全消。”這是功夫的話。那個感受呢?“透體清涼,中懷悅豫。”我們怎麼體驗呢?閉了關、專心念佛,專心念佛又聽《阿彌陀佛疏鈔》,就是很契機了,一聽之後,舉起佛號再一念,妄想都消除了,透體清涼啊!徹底的清涼而沒有煩惱→悶哪、熱惱。中懷就是中心;悅豫→歡喜。簡直像甘露灌頂,觀音菩薩的甘露灌頂一樣。醍醐沃心,就像佛給我們說法,說到最高那個法就是醍醐,我們心哪,泡在滋養的醍醐裡頭,那多好,多滋養呢!其為樂也莫能喻焉,這個樂簡直沒法說、沒法比呀!沒法形容。
“一日,有客詣關而問曰:”有一位來客,來到關房問我說:念佛一法,吾已修持二十餘年,於生信發願修行,非不真切,我也是真實懇切這樣下功夫,而業障深重,終未能到一心不亂境界。窺吾根性,看看我的根性啊,只可帶業往生,得一心不亂、念佛三昧往生很難啦!可以帶業往生而已。雖然念佛三昧不是我今生所敢希求的,可是呢?期能得的方法,和所得的念佛三昧那個相--心理現相、那個境界,師其為我言之,您能給我講一講嗎?予曰:三昧的境界,唯證才能了知,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,我沒證,焉能宣說,我怎麼說呢?客固請不已,客再三請:您老人家慈悲,務必給我開示開示、講一講。這時候推辭不掉了,不得不說了。予曰:
“若論其法,必須當念佛時,即念返觀”,就在念佛的時候要觀照,觀照什麼呢?觀照這一句佛號,專注這一句佛號,毋使外馳,心不要往外跑,就觀照這一句佛號。念念照顧心源,這一句佛號就是心源,念念相連、照顧心源。念念,從開始就專注在一句佛號,開始一念那是心源。心,應無所住而生其心,不住色聲香味觸法而生心,那個心,一去念佛,那是心的本源。心心契合佛體,一念一念那個心都契合阿彌陀佛的本體→無量光明、無量壽命。這是我契合阿彌陀佛那個本體,那麼念念照顧心源,念念觀自己那一念無生,無生而生再念佛,念念的心就心心契合無量光明、無量壽命這個本體→本覺理體。“返念自念,返觀自觀”,這個諸位體會,返念自念,返過來念頭自己念佛;返觀、自己觀自己念的這一句萬德洪名,觀自己念佛的心,念出來這一句萬德洪名→佛號。“即念即觀,即觀即念”:在念的時候就要觀;即觀即念,觀的時候還要念,不要不念。“務使全念即觀,念外無觀”:務必使全念佛的這一心,同時就觀我念佛的佛號;念外無觀,我念佛的心以外沒有觀,就在念中要觀。下兩句呢?“全觀即念”:我全付的精神,全心在觀,同時我全心就在念;我觀我念佛以外,沒有別的念頭→“觀外無念”。觀和念,這時候就像水和乳一樣,“尚未鞫到根源”,還沒有到家。這個水乳,普通說,大家和合一同修行像水乳一樣,那個意思,是水和水合,不是水和乳合。水和水合,還是如此;乳和乳合還是乳。要講和合,大家六和合修行,增加多少人,都是一樣,沒有第二個意見,心裡都像水一樣,同見、同行、同願。乳呢?添在乳裡頭,也都是乳,不是水和乳合。那麼,觀和念這時候還沒達到根源,須向這一句南無阿彌陀佛萬德洪名上,重重體究→體會、參究,切切的下功夫。“越究越切、愈提愈親”:越去追究、參究,越覺得懇切、親切,愈提起來,愈覺得親切,如母憶子。“及至力極功純”,到了用功用到極處,功夫純一不雜的時候,“豁然和念脫落”,忽然間,這一念脫落,“證入無念無不念境界”,無念,沒有能念所念;無不念,任運自然地,念念都在念,證入不念而念、念而不念這個意境。“所謂靈光獨耀,迥脫根塵,體露真常,不拘文字,心性無染,本自圓成,但離妄念,即如如佛。”我想著百丈禪師的法語是“但離妄緣,即如如佛”啊,這個妄緣,就是過去的妄想,現在念佛的時候,又從心裡帶出來了,這個妄想就是虛妄的因緣,從心起來了。要說是妄念呢?我但有念佛這一念,不要其他的妄想雜念,離開妄想雜念,當下就是如如不動的佛。如如佛,頭一個如也可以說是“像”,就像如如不動的佛。“此之謂也”,就是這樣。功夫至此呢?“念佛法得”,得了念佛的方法。“感應道交,正好著力。”還往前念不停。
其相呢?這是得了念佛三昧之後,那個心理得現相,“如雲散長空”,雲都散了,萬里無雲,長空一碧啊!親見本來的自性天,“青天徹露”。這個“天”是天命謂之性那個天,天然本具的第一義諦天,徹底地顯露出來了,親見本來面目了。“親見本來”→一念不生;“本無所見”,這一念是空,所以無所見。無所見才是真見,有見就隨塵了,隨法塵。第六意識,看見自己心中過去的業障影子,有見就隨塵了,這個塵是法塵。到此呢,“山色溪聲,鹹是第一義諦。”這時候,外面的境界,鬱鬱蔥蔥、碧綠的山色;溪聲,溪水流的聲音,都不離這一念無生,鹹是第一義諦,無生而生。這是依報的聲音。正報,“鴉鳴鵲噪”,烏鴉叫、鵲雀吵,都是最上的真乘,都是第一義諦,第一義諦就是最上真乘。“活潑潑應諸法”,靈明不昧,活潑潑地,色法現--色聲香味觸;心法現--眼耳鼻舌身意,現出種種的法,都能應付上。應法而不住在色聲香味觸法、眼耳鼻舌身意上,不住一法。“光皎皎照諸境”,很明亮的、皎皎地,什麼境界都能照得到。“而了無一物”,而不著。
語其用呢?“如旭日東昇”,就像早晨太陽才出來,圓明朗照啊!語其體呢?“猶皓月之西落,清淨寂滅。”用是活潑潑的,依體起用;用了歸體呢?是寂寂靜靜的,像皓月往西邊落下。我們有時候早晨,很早起來作早課,看見月亮在西邊要落下去,那和月亮才出來不同,和旭日東昇也不同,是皓月,月亮很光明,在西邊要落下去。這是體的意思,清淨寂靜。照耀那是用,這是體,所以是西落、寂靜、清淨寂滅呀!這是體的意思。那麼“即照即寂,即寂即照”,這個寂說是止,照就是觀。“雙存雙泯”,寂照同時具足,同時還不執著、不勉強、不用力,而自然地,即寂即照,即照即寂,雙存雙泯。“絕待圓融”:寂照不二、寂照一如。寂照不二就是圓融;寂照至極歸作一如,就是絕待,沒有對待。“譬如雪覆千山”,就像下雪呀,各處山上都是一片白雪。“海吞萬派”,江河呀、溪水,流到海裡頭,都成海了,就是一色,就是一味,沒有兩樣。無掛無礙,自在自如啊!
論其利益呢?“現在則未離娑婆,常預海會。”雖然沒離開娑婆世界,已經到了蓮池海會了。“臨終則一登上品,頓證佛乘。”頓證佛乘,名詞叫乘ㄕㄥˋ,這個意境和佛那個意境相同了。“唯有家裡人,方知家裡事”,唯獨家裡的人,達到家裡頭,都是一家人,達到那個境界的人,才知道那個境界的事、家裡的事。“語于門外漢,遭謗定無疑。”你和門外漢講一講,說家裡怎麼好、怎麼好,他說:你盡胡亂講,沒這款事情!打妄語!一定遭他們譭謗,不用疑了,一定要遭譭謗的。這一段哪,是念佛三昧的境界、一心不亂的境界。又因為印光大師境界高,印光大師文章也好,寫出來的也就特別好,我把它擷錄起來。
懺雲法師開示—如母憶子、憶念彌陀
講幾句用功的話。佛在楞嚴會上《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》這麼說;過去佛這麼說、現在佛這麼說、未來佛也這麼說,說什麼呢?說:十方如來呀,憐念眾生,如母憶子;十方如來可以說是一切佛,可憐、憫念眾生,就像媽媽想念自己的小孩一樣。媽媽雖然想,要是孩子離開媽媽,他走在外方,找不到孩子,把媽媽想死,也沒有辦法,說是“十方如來,憐念眾生,如母憶子,若子逃逝,雖憶何為。”孩子逃走他方,不見孩子,媽媽再怎麼想,想斷腸啊,也想不到孩子在眼前。再想到十方如來、佛的慈悲,要是“子若憶母,如母憶時,母子曆生,不相違遠。”做兒子的要是憶念母親,那麼做女兒,也是一樣,要是回過心,轉過意,再去憶念母親,“子若憶母,如母憶時。”像母親念兒子這樣念,母子就念念相應,念念在眼前,生生世世,母子都生在一塊兒,都是有緣的,那麼,我們眾生要是念佛,和佛念我們一樣,那生生世世我們能生在佛前,了生脫死,不受這些生死、災難。想起來呀,說是佛念眾生,如母憶子,我們深思深思、體會體會,感覺真是佛陀慈悲,我們眾生逃逝,佛念我們,沒辦法。我當年,體會這些意思 ,第一 、就是虛雲老和尚,三步一拜,從嶺南,拜到河北,進入山西,拜五臺山。拜到北方冰天雪地的時候,滿身已經是土,頭髮也是,塵土落得滿滿的,一身破爛。有人看見著老和尚這麼辛苦,就問:老和尚拜山,是為的什麼?虛雲老和尚說是:生不見母,為報親恩。虛雲老和尚生下來,母親就故去,那麼,虛雲老和尚為的報母恩來拜山,超度母親。這是當代禪宗大德高僧。
還有一位禪宗當代高僧,來果老和尚。他老人家在家的時候,母親有病,病的危險,來果老和尚看見母親受那個苦,又怕母親再病重,一氣不來,母親離開人間,來果老和尚無可奈何,心裡著急,看母親的痛苦,看母親要別離這個人世,來果老和尚跪在佛前,要割肝給母親,禱念之下,用刀就割了,把肚子割開,不知那兒是肝,來果老和尚就著急了,那兒是肝呢?割那兒對呢?著急了,這麼一拜,求觀世音菩薩加被,那兒是肝?拜下去,再跪起來,咦!割破地方擠出來一點,來果老和尚一看:喔!這就是肝喔!就割起來給母親熬點湯,添點水,熬好了母親吃,母親吃了就好了。所以佛菩薩這個靈感不可思議,孝能感動天呀!母親就好了。兩位高僧,都是禪宗大德,禪宗講“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”,這是在“空”的方面說:要是割肝奉母、三步一拜、拜到五台,這是報親恩,在“有”的這一方面,就是“上報四重恩”,不忘父母的恩,才有這種感應。那麼我們為的報親恩、打佛七,為的父母的恩來念佛,十方諸佛憐念眾生,又如母憶子,我們就以憶母的心,來憶佛念佛,以念佛的功德再回向給我們的父母。那時候,我就想:我們要是用功,無論是止語、禁足、打七、閉關,我們都可以說是,為的報恩才止語,為的報恩才念佛,念佛也止語、禁足。為的父母我們打七,那麼打七就叫“報恩佛七”;為了父母要是閉關,“憶母的關”。我們以憶母的心憶佛,以憶佛的心,回向給父母,說是二而一,一而不二,我們念佛用功,要緊需要這樣才好。以至於說是給父母念佛,念到父母現身給我們看一看呀,衣帽整齊,笑容滿面、歡喜,感謝兒女的孝心,超度父母往生西方,我們做賢孝的兒孫,一定要這樣子來報恩。
那麼,這樣子念佛,一定眼不觀色、耳不聽聲、鼻不嗅香、身不感觸、舌不嘗味,就這麼一心念,都攝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,以至於攝意根,不打妄想,這才能徹底報父母恩、報佛的恩。那麼,佛在《楞嚴經》〈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〉最後說:都攝六根、不被六塵所染,這一念心,就是清淨心,叫做“淨念”;淨念,但有一念不行,淨念得念念念去,叫做“淨念相繼”,這才好。“都攝六根、淨念相繼”,繼、又繼,繼續又繼續,繼到深入了,凝固了、不搖動了,會歸一處了,得三昧、得禪定、得著一心不亂,斯為第一!真能報親恩,也能報佛恩。
諸上善人!至誠懇切、都攝六根、淨念相繼、如母憶子、憶念彌陀。念起!聽起!
西方極樂世界 大慈大悲 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!南無阿彌陀佛~。
懺雲法師開示—打佛七的宗旨與方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