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節 四大界

○志、意、心、身是四大界。迷信的人說,奈何橋上三條路,一條是金,一條是銀,一條就是黃泉路。我說用志做人就是‘金’,用意做人就是‘銀’,以身心用事,就是走上了‘黃泉路’。

○志界人沒說(沒有說道怎樣都好),意界人知足,心界人好貪,身界人好鬥。沒說的叫做無心人,知足的叫做淨心人,好貪的叫做操心人,好鬥人叫做糟心人。糟心是鬼,操心是人,淨心是神,沒心是佛。

○身界人只知為身子做打算,有己無人,橫不講理,見著東西就想占為己有,占不到便宜就生氣打架,總是發愁,所以是個‘鬼’。心界人貪得無厭、總不知足,滿腦子妄想,好用機謀巧算,所以是個小人。意界人知足常樂,樂就是‘神’。志界人一切沒說,看透因果,不找回圈,沒說的算是‘佛’。人要想超凡入聖,得會挪界(轉移境界)。

○我常說,一個人必須把四大界分別清楚。究竟怎樣算是分清呢?若能本性如如不動,把世間的愚人都托起來,使他們成為大智慧人,便是志界,就是佛國的境界。若能心無一物,常樂無憂,便是意界,就是天堂的境界。若是貪得無厭,多憂多慮,便是心界,就是苦海的境界。若是為名為利爭貪攪擾,花天酒地,流連忘返,好勇鬥狠,便是身界,就是地獄的境界。所以說,志界是佛國,意界是天堂,心界是苦海,身界是地獄。

○定在志界就是佛國,論境遇好壞、貧富得失、榮辱存亡,都能如如不動,只知為人成人,以志當人。定在意界就是天堂,知足常樂就是活神仙。心是人界,多思多慮、患得患失,是無邊的苦海。今人以心為主,怎能成佛呢?身是個胎生物,終久要壞,所以要把他看假。人必須立功、立德,不知從功德入手,哪能成道呢?

○志界人就象春天,專講生髮。古人說:‘有氣不生消魔難,有冤不報是修行。’正是志界人的表現。意界人就象夏天,專講包容涵養,使萬物滋生繁茂,‘君子成人之美’,正是意界人的行為。心界人就象秋天,專講自私,就象萬物到了秋成的時候各自結果不顧別人,所以弄得七零八落。身界人就象冬天,專講破壞,只知橫取豪奪,人人怕他,不敢沾染,沾著一點邊就受害不淺。所以我常說,志、意兩界是建設世界的,心、身兩界破壞世界的。

○志有志的性,他是無為無不為的;意有意的性,是信著人的,遇著好事就願讓給別人;心有心的性,他是貪而無厭、一心為己,總想占人的便宜;身有身的性,他是破壞成性的,人己兩傷也不知悔。所以說,心、身兩界絕不可叫他為主,只可叫他聽命。

○事壞、人不壞是志界人,志界人什麼也不計較。意界人是大義包涵。心界人總是算計,怎麼能佔便宜。身界人見物就眼紅,得不到手就生氣。

○佛說有三千大千世界,我說有四個大世界,得道的人一眼就看出是哪一界的人。以身當人的,不論做到什麼地步也是個破敗星;以心當人的,不論怎麼能幹,也是個操心人;以意當人的,不論事情怎麼多,也不累心,是位活神仙;以志當人的,不論遇著多麼逆的環境,也不動性,就是一尊佛。(以佛法來看,不動業所感果報在色無色界天,尚未超出輪回。若能以此功德回向西方極樂世界,必定能往生西方淨土,成佛無疑。)

○身界人說話,說完就了,存都不存是空的。心界人說話,好談空理,說了不行,是假的。意界人說話,說完不忘一定要實行是好的。志界人說話,如同板上釘釘,用力也難拔是真的。

○身是壞的,心是假的,意是好的,志是真的。人要當真了,佛、神、人、鬼都能受感動,這叫一真一切真。你要是不真,一切全假,就是好事也得變假。所以君子求已,並不怨人。別人不真,是因為我沒真;別人不好,是因為我沒好;世界沒好,也是因為我沒好。《大學》上說:‘一家仁,一國興仁。’所以我才認天下的不是。

○人有不是都往外推,不知自省,才起爭端。身界人不知有過,聞過則怒,終身不改;心界人好面子,聞過則飾,這是諱過,知而不改;意界人虛心,聞過則喜,有過能改。志界人聞過則拜,心裡感恩,從心裡認不是,不是口頭上認不是,是真認不是,內心裡懺悔。

○志象樹根,意象樹幹,心象椏杈,身象枝葉。枝葉、椏杈必須修剪,所以要‘正心修身’。

○志、意、心、身四大界之間,都隔著十萬八千里。身界人無所不為,他有一幫吃喝玩樂的壞朋友,他就是想學好,他的那幫壞朋友也要纏著他,使他不得上進,所以挪界是很難的;心界想登意界,心界的親友拉著;意界想登志界,意界的親友拉著。所以必須四大界分清,才能成道。我自從辦‘善德堂’以來,連登了好幾步。孫悟空一個筋斗雲能打十萬八千里,我也有這本領。我辦善德當失敗,事壞、人不壞,是打了個十萬八千里;安達大會後,高正午、杜紹彭要給我還善德當的債,我不接受,又打了個十萬八千里。

○四大界是給人定位的,明白四大界,就認識一切人,知道他是由哪一界來的,現在落在哪一界?是哪一界人,就辦哪一界的事。有沒有宿根?有沒有因果?性善還是性惡,全在性子裡帶著,‘誠于中形於外’,性子清的人,一眼就看得出來。不但知道他的現在,並且知道他的前生和來生托生什麼?

○我說六道輪回都在我們身上呢!何必向外求?人的持身行事,用志的便是佛道,用意的便是神道,用心的便是人道,貪取外物不顧情理的便是物道,專好上火的便是妖道,專好生氣的便是鬼道。這六道每天都輪回在我們身上,何必等死後才知呢?

○人須通達志、意、心、身四大界,才能普度愜生。只知神明是怎麼成的?人是怎麼生的?不知動物是怎麼來的,就不能救物。牛的性裡有愚火,狗的性裡有陰木,雞的性裡有陰金,缺土、前生缺信實,所以就現那樣個身,受那樣的苦。我們若是不知它的來歷,又怎能救它出苦呢?

○志是佛道,意是神道,心是人道,耍脾氣就是鬼道。耍脾氣神就散,立志佛就來。可是鬼道不明不認識人;人道不會,不認識神;神道不明,不認識佛。人能恢復了天性,萬事全知,災殃全消。把意誠住,萬物全靈,苦惱全無;把心定住,萬物全通,困難全無;把身練好,萬活全做,到處有緣,就是佛國現前了。

○會使用志的人,越遇逆境越樂;會使用意的人,意念多大,義氣也多大;會使用心的人,心裡千變萬化、妙用無窮;會使用身的人,無論怎樣做活,也累不傷人。

○我守墳時,守到一百天,守靈了三界,諸佛、諸祖都來搭碴對號。志誠才能聚佛,意誠才能聚神,心誠才能聚人,身成才能聚物。哪界誠、哪界靈。我上慮到佛國,下慮到地獄,每天不知慮多少遍。

○我的兒子向我要錢,我說好啊!不怒也不樂,因為我定在志界上了,一切沒說;徐瑞麟的兒子向他要錢,他笑著說:‘我若有錢不給你花給誰花呢?可惜我沒有。’他是個意界人;王國華的兒子來信要錢,他生了很大的氣,把信扯碎了,他是個心界人;屠永年的兒子向他要錢,他不但沒給,反而把他自己氣死了,他是個身界人。

○身是受罪的東西,人偏看重他,處處為身子做打算,活著愛護他,死後還要金葬玉葬的,為了保存肉身,才引出挖墳掘墓的事,世人該有多麼愚!有形的東西,哪有不壞的理?身子是受劫的物,壞了拉倒,不能出數,叫他做活,才能了罪,叫他享福,罪怎能了?今生不了,還有回圈。

○心就是魔,處處出現。千思萬慮、非非妄想,便是魔擾心;憂愁煩惱,生氣上火,便是魔擾性;遊手好閒,滿身嗜好,便是魔擾身。魔的害處,令人心寒。我幸而覺悟得快,把心掐死了,以志為主,才出苦得樂啦!

○春天看種子,夏天看苗兒。種子有六成,種在地裡也能出,長得也很旺,可是一到秋天,便成了莠籽,莠籽到了收成的時候先落地,來年必定荒地。世人使心的便是不成的種子。現在的人都成了‘莠籽’,世界怎能不亂呢?

○用心的人,如同用鍋烙餅,火一大便焦了;用意的人,如同籠屜蒸糕,氣雖大也壞不了。

心中有累,就是命中有累,事實上必有累事。

○不高興是生心眼啦!意象皮球似的,有針鼻大小的眼,就漏氣啦!性是本,志是根,是萬物萬事的根。根象雨似的,天雨本來無心,可是酸梨得了必酸,甘草得了必甜。志在天地之間,也象那雨一樣。

○我們觀察古人行事,要知道古人是用志、意、心、身,哪個字成的道?象孟母教子是用志字成的;三娘教子,是用意字成的。觀察今人,也是一樣。

○好了好了,了一個、好一個、好一個、開一個。有身,心放不開;有心,意放不開;有意,志放不開。

○近人近了是心,遠人近了是意。神是近人遠,遠人近。佛是一切都遠,遠而不遠。象世人對我,現在不是都成為近人了嗎?

○意是神、誠住意不令外散,涵養久了,自然如神。神和天地同大,哪念哪有,誰念誰靈。意是陽光,能照破黑暗,把私欲除淨,天理自然流行。

○稟性化了就是意,我們化世界,輕則用意,重則使志。能夠用志的,萬世罪孽一筆勾消。可是魔來了,你可得定住,稍微一動,便是種子。

○人們持身行道必須謹慎,志界人一倒了志,便要墜落到身界;意界人一失足,便落到心界。

○要想定住志,必須用三界養身。首先要立本,例如教員,就該常研究教書的道,把書理鑽透,本自然立住。

○人要是定在志界上,如如不動,不用你去找佛,佛就會來找你。你要是定不住志,就是天天求佛,佛也不理你。因為你見好事心裡高興,是被善魔魔倒了;見壞事心裡發愁,是被惡魔魔倒了!要是到了志界上,好事歹事都不動心,對與不對全不動性,魔就助你成佛啦!

○修行人怕染塵,所以有離塵的、有避塵的。豈不知塵在心裡,不在身外,要從心裡了。心裡不可有塵,身外不能沒塵。不迷、不染,招魔也不後悔,受屈也不怨人,得失苦樂都不動心,才是志界人。

○死心才能化性,稟性化了而後意誠,意誠而後志誠,這是一定的理。

○我最初定在意界上,果然靈啦!我還嫌小,又定在志上,一切沒說,不賺錢,也不花錢,專門講道,一切都在道中求,活也活在道上,死也死在道上。

○用志要從近處做起,我和誰接近,就先悟誰的道,先知誰的性,把他助起來,叫他佩服了算。先令一二人佩服,再令千百人佩服,這才是真用志。

○用志當人是沒說的、不變的,你欺我、罵我也是成我,你假、你詐也是成我,就是殺了我也是成我。象岳飛就是秦檜助成的。

○神是助人的,鬼是攪人的。要是能定住志,不但神能助人,鬼也能助人,反面的助,力量更大。

○志要高、意要大、心要平、身子要低。

○各教聖人,沒有不是以志為主的。我聽說,孔子在陳絕糧,仍然是坦蕩自如、弦歌不輟;又聽說,耶穌被釘在十字架,三日復活仍救世人;釋迦佛當忍辱真人時,被歌利王割截肢體,還說:我成佛先度你!他們這種精神,是不是一樣呢?所以我說,各教的形式雖然不同,可是這種精神是一樣的,若是分門別類就不對啦!

○真到了志界,半點火氣也沒有,只剩真樂!

第三十節 立志

○我在年輕的時候,常聽親友談論說,我爹和我爺爺都是讀書人,我太爺更有‘善書’的美名,我一天書也沒念過,可說是目不識丁啦!將來有何面目見祖先于地下呢?想到這裡,非常慚愧!因此我便立志,不論我怎麼窮,也非供我兒子念書不可!後來我兒子八歲讀書,很聰明,先生非常誇獎。我見先人、後人都能讀書,我可怎麼辦呢?我便自誓說,我也非讀書不可!自從三十八歲起,便學講善書,後來也能認識幾個字,還能講善書,現在又能和大家研究道德,想起來真是可樂!這都是由立志上得來的。

○人常說要有大根大器,什麼是‘大根’呢?我年輕的時候,給人家扛活,聽人講《三國演義》說,‘關公寸功未立,不出曹營。’我就立個志——不論給誰家扛活,我也是‘寸功未立不出曹營’。立志就是‘大根’。什麼是‘大器’呢?做一件事要想想,能不能推行天下,天下的人要都這樣做,能不能好呢?若是能好,一定行得通,這就是‘大器’。現在的人都看到勢力上去了,未免大錯。

○我三十五歲時,就知道後天世界已到了末運,將來要變成先天世界啦!究竟先後天怎樣分別呢?人人只顧妻子兒女就是後天,不顧身家只謀公共福利的就是先天。我二十一歲那年,給人扛活,看見有的兄弟們分家,為爭產業拿刀動槍,都有鬧出人命的。我暗自尋思,他們是為誰爭呢?想了一天,忽然明白了,他們是為老婆兒子爭啊!那時我正在抬糞,便把糞筐向糞堆上一丟,大聲說:‘我非當個特別人不可!’夥伴們瞅瞅我,也不知我說的是哪裡的話?等到我三十八歲那年守墳,就對女人說:‘今後我不能再為你們過家了’,守墳期滿,我就以勸善立學為天職,直到現在。

○錦西縣孟家屯修孟母廟,工程浩大,竣工時我去參觀,遇著孟母廟管事的孟老峰,我深深地給他作個揖,他不理我,向他講話,他不答言。走出孟母廟我便立志說:‘可見你們老孟家出聖人,你就那麼自大!我們老王家就不許出聖人嗎?找非立志學聖人不可!’旁邊有人譏笑我說:‘你能趕上嗎?’我說:‘趕不上也追他幾步!’

○我聽人講《中庸》上說:‘夫孝者善繼人之志,善述人之事’,那是照自己先人說的話,我看也可以推開來講,我聽人講‘羊角哀捨命全交’的故事,我就繼羊角哀的志,去救楊柏善人,我也就述了羊角哀的事。我這樣做,也就由愚變明瞭。聖賢的志,誰不可以繼呢?繼哪位聖賢的志,不是‘孝子’呢?

○當今之世,諸天神明,全在人間,可並沒有投生落凡。奪誰的志,誰的光就來;學哪位神明,哪位神明的靈就到;學哪位聖賢,哪位聖賢的靈就來。遇著什麼事,就學什麼人,象摘花似的,搞一個做一個。孟子說:‘人皆可以為堯舜’,就是叫人奪志。平常人要不奪古人的志,終久是個平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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